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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梅派男旦的根(《北京晨报》2013-06-04)

■梅派的范本

梅葆玖:梅兰芳艺术讲究“中和之美”

5月17日至19日,在中国戏曲学院主办的“梅兰芳与京剧的传播——第五届京剧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梅葆玖以一个普通演员的身份回忆了父亲梅兰芳的艺术。“梅兰芳艺术讲究的是中和之美。‘中和’就是中庸之道的主要内涵,‘中和’是中华民族的一种文化模式,父亲一生对待孩子和家人、同仁和身边人都非常和睦,从不训斥,有一次我演出,把春香唱成了杜丽娘的戏,晚上散戏吃夜宵时,我不敢看父亲,结果他叫我过去,跟我说记住以后第二天上台,头一天晚上睡觉前要把戏在心里默一遍,就不会错。后来我一直都坚持这样做。梅派艺术也有很多创新,我父亲在表演程式中大大增加了舞的分量和作用,比如嫦娥奔月的飘带、水袖,黛玉葬花中的花镰舞,霸王别姬的剑舞,西施中的羽舞等。还有他的脸部化妆、贴片子的方式以及在伴奏中加上京二胡等改革。他敢于在传统艺术基础上全面革新,让观众听得又舒服又美。我父亲喜欢画画,喜欢国画,所以他很多的头饰也好、服装也好、飘带也好,都是从画中悟到的美,然后用于舞蹈,这些都是从国画中汲取的营养。梅兰芳艺术的美是一种规范式的美、范本美。他舞台的动作都是很美、很自然,但他每一个动作都是有规则的,梅派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抓住某一个特点很难,他讲究的是规范和范本,无论一招一式、一字一腔、发声运气,都强调非常规范讲究。”

■梅派的未来

胡文阁:我和梅派一见钟情

虽然眼下李玉刚独占反串演唱的头把交椅,但早在上世纪90年代,胡文阁就曾以这样的演出形态红遍南北。1993年当胡文阁还是一位反串歌手时,他回忆说:“第一次见到梅葆玖老师时,梅老师说‘我看到你唱歌了,很健康,很大方。’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很温暖。”而梅葆玖回忆20年前初次见面的场景时说,“他的嗓子和体态很从容,身上没有那种忸怩作态和令人讨厌的东西。”那次见面以后,梅葆玖便把父亲的唱片、照片等资料给了胡文阁,希望能对他的表演有所帮助。

胡文阁初识梅派艺术可以追溯到童年时期,“早在孩童时代,我就曾被邻居大爷手中一份旧画报中的梅兰芳照片惊艳,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梅兰芳是男旦,只是感叹‘这位阿姨真漂亮’。后来我得知梅兰芳是男人后,更对梅派艺术充满好奇,回到家后,我每天都会在胳膊上绑上毛巾模仿。后来巧合的是,在西安秦腔学校上的第一堂文化课讲的就是梅兰芳。这可能就是缘分吧。”虽然5年的秦腔科班学的是小生,但胡文阁始终心心念念着梅派艺术,后来干脆找老师学起旦角技巧,“多年的戏曲科班,身段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唱腔和道白以及对梅派格调的把握,其中的严谨和细腻需要潜心揣摩。”

著名美籍华裔影星卢燕最终成了胡文阁拜入梅门的牵线人。1998年,已经开始和梅葆玖学戏的胡文阁在梅葆玥的病床前第一次见到梅兰芳的义女卢燕,那时的他还是唱歌、学戏双跨的状态,当时卢燕就拉着胡文阁的手说,“你好好学,我让葆玖收你”。互相留了电话后,有一次胡文阁到美国演出音乐剧,卢燕专程去看,胡文阁至今都记得当时她说的每一个字,“你不能再顾这些东西了,一定要放下,潜心学习京剧。”于是,2001年,胡文阁终止了流行音乐道路,正式拜在梅葆玖门下,那一年他30岁。

在卢燕眼中,“胡文阁有条件、有兴趣,这就是最好的基础。他唱歌时在舞台上就很有魅力,台风很好。只要他在台上,你就只想看他。”这样的评价看似平实中庸,但细细想来,又何尝不是暗合了梅派的“中正平和”。

这样的艺术气质也贯穿在梅葆玖对弟子做人的要求上。正式成为师徒后,梅葆玖送给胡文阁最贴心的一件礼物,是一件其貌不扬、甚至看起来有些老气的夹克衫。胡文阁起初不解其意,后来师父告诉他,“身为男旦,总要面对公众的一些闲言碎语,因而日常的行为举止和处事方式就要格外注意,不要让人有不好的联想。着装沉稳一点,是男旦演员必须保持的公众形象。”后来,胡文阁到清华大学做讲座时,就特地穿上了这件衣服。

晨报记者 和璐璐/文

史春阳/摄

■梅派的过往

傅瑾教授:梅兰芳的成功离不开“梅党”

梅兰芳的成功离不开“梅党”。在梅兰芳访美的团队中有五个人,张鹏春、齐如山、黄子美、梅兰芳、杨秀。杨秀是给他在演出之前介绍剧情的姑娘,据说因为给梅兰芳做过介绍,后来她也成为一个著名演员,大家也经常找她拍电影、拍戏。我特别感兴趣的是黄子美,在所有关于梅兰芳的访问演出中,偶尔会提到黄子美,都说黄子美是这个剧团的会计,大家从照片就可以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会计。

通过黄子美,也许我们就揭开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梅兰芳身边的团队、访美的成功到底包含了一些什么样的因素。包括梅兰芳自己在内的这些旧文人在西方世界几乎不能产生什么影响,因此梅兰芳要在西方世界产生影响,就需要另外一批人,这批人就牵涉到梅兰芳与新文化的关系。通过研究我发现,胡适跟梅兰芳的关系很深,尽管胡适写过文章批评梅兰芳,但其实胡适终其一生对梅兰芳都持保留态度,梅兰芳访美前前后后都有胡适在参与。

所以,至少在那十几年里,胡适跟梅兰芳之间的关系一直比较密切,我不知道胡适是不是喜欢梅兰芳的戏,我想胡适个人对梅兰芳的艺术不见得多不喜欢,更谈不上痴迷,但是作为一个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他对于中国传统新艺术,尤其对梅兰芳这样的人有足够的敬意,这是毫无疑问的,不然不会参加那么多次跟梅兰芳有关的活动。

胡适先生跟梅兰芳之间的关系牵扯出另外一个新月社,胡适是新月社的一个主要精神领袖,我很巧合地在新月社找到了黄子美,有人说他是一个银行家,我不知道,黄子美是新月社的两个出资人之一,另外一个是徐申如,他是徐志摩的父亲,新月社是特别重要的团体,之所以能够成立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资助,他们都是重要的赞助者,说明黄子美可不是一个会计去给梅兰芳管账,他应该是整个梅兰芳访美在经济上的操盘手,因此才会出现他的很多照片。徐志摩跟梅兰芳是熟悉的,因为徐志摩当时正在追陆小曼,陆小曼是梅兰芳的戏迷。徐志摩在文章里曾经说到梅兰芳。

新文化是梅兰芳通往世界的一条重要桥梁,泰戈尔跟新月社关系很密切,徐志摩曾经到欧洲等了半年,就想见泰戈尔,泰戈尔到中国来就是新月社邀请的,他和梅兰芳之所以成为朋友是因为新月社,萧伯纳后来也到中国见梅兰芳,萧伯纳之所以跟梅兰芳会有关系,同样是因为新文化,因此,梅兰芳访美是因为跟新文化运动有密切关系,访美成功跟梅兰芳和新文化运动之间的关系有密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