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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琵琶》承续传统文脉(《北京青年报》2012-03-22)

本报讯(记者 陆飞)在失传了近300年之后,昆曲《续琵琶》于前年被重新搬上舞台。而今年是其作者曹寅逝世300年,该剧近日再度在长安大戏院上演。3月21日,昆曲《续琵琶》座谈会举行,北京曹雪芹学会、中国红楼梦学会、北方昆曲剧院、中国戏曲学院等多个单位的专家学者共聚一堂,探讨《续琵琶》重新走上舞台的意义以及昆曲未来发展之路。

《续琵琶》的情节实际上就是历史上“文姬归汉”的故事。汉末蔡邕因哭董卓而被处死,其女蔡文姬被匈奴所掳,远嫁边塞,作《胡笳十八拍》以寄托对故土的思念,后曹操派人迎文姬归汉,将其嫁与董祀,终成完满结局。据了解,这部戏有几个特点:其一,蔡文姬在《制拍》一折中,采用胡人声调,结合自己颠沛的生活遭遇,自弹自唱了自制的《胡笳十八拍》。一曲哀怨惆怅、令人断肠的咏叹,为民族文化的传播与融合留下了华彩乐章。作者通过“昭君托梦”的艺术手法,赋予了蔡文姬“完成父命,续写汉史”的历史使命。其二,作者用“外扮孟德,不涂粉墨”的艺术形象来诠释曹操这个历史人物,突破了历史上“粉脸藏奸”的扮相,打破了宋代以来把曹操当做“奸雄”的正统观念。

该剧在长安大剧院的演出也颇受好评,其中涂玲慧、魏春荣、王振义三位梅花奖得主同台飙戏成为一大亮点:涂玲慧、魏春荣分饰中青年蔡文姬。身兼主演、导演的中国戏曲学院教授涂玲慧身段细腻,水袖功堪称一绝;北昆名家魏春荣扮相甜美,嗓音婉转动人心扉;中国戏曲学院表演系一级演员王振义饰演董祀,清隽儒雅,潇洒俊逸,表演极佳。演至《制拍》一折,涂玲慧教授现场自弹古琴,声情并茂演唱《胡笳十八拍》,令观众叫好不断。此外,本场演出的舞美设计在传统基础上有所创新,保持一桌二椅风格之外,加强了美术、灯光的写意之美。

《续琵琶》作于清康熙年间,其作者被认为是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曹寅在康熙年间官至通政使、管理江宁织造,本身也是能诗能文的文学家。1953年,红学家周汝昌在《红楼梦新证》中通过对北京图书馆馆藏《续琵琶》残本的考证,最早认定其作者为曹寅。之后,卢前、宋铁铮、顾平旦等红学家也对《续琵琶》进行了考证。由于这部戏本身就是文人自娱自乐的产物,没有任何公开演出的记载,从而也没有在舞台上流传下来。

北京曹雪芹学会顾问、《曹雪芹研究》编委、原中国红楼梦学会副会长胡文彬在座谈会上指出,曹雪芹的家庭与昆曲有着不解之缘,不仅《红楼梦》中有五量昆曲演出时的描写,《续琵琶》的名字更是通过贾母之口直接出现在作品中,所以对昆曲的研究,也有利于加深对《红楼梦》的理解:“《红楼梦》中以贾母的口气提到这部戏时,是将《西厢记》、《玉簪记》、《续琵琶》三部戏并列的,而元朝《西厢记》和明朝《玉簪记》都是公认的佳作。她认为《续琵琶》就是清朝的第一名,贾母的口气可能代表很多人对这个戏的评价。”

中国戏曲学院教授、继续教育部主任涂玲慧此次担任昆曲《续琵琶》的导演,同时还在戏中出演中年蔡文姬。对于将《续琵琶》重新搬上舞台,涂玲慧说:“《续琵琶》是一部很传统的戏,对演员来讲是一种新的挑战。剧本里的舞台提示不是很明确,都要通过具体的方式编排出来。剧本的文辞也非常深奥,句句用典,演员需要把它解读出来,表演出来。”

《续琵琶》的演出最终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但涂玲慧也提出了不满意的地方:“毕竟是传统戏,传统戏是家班演出,但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喜欢快节奏的观众,所以感觉节奏有一点拖。”她昨天表示,经手过许多传统戏的新排让她对戏曲有了很多思考:“《续琵琶》体现了中国戏曲艺术的本体特征,作为这样一出具有很深文化底蕴的戏,用传统的昆曲来唱才能表达它的美。”